Right here, right now.

五、

辦完出院手續之後馬上被帶離醫院，陸星材說：不吉利的地方少待微妙。

也許是小時候來慣了，李旼赫並不討厭這地方，那是他見媽媽最後一面的地方。

那年冬天，他帶著相依的一件小被襖離開那個美滿家庭來到外婆家。

他知道爸爸並不喜歡自己，姑姑曾說媽媽是用騙術才讓爸媽結婚，並沒有回應她，人家結婚乾你屁事。

李旼赫是一路被護送到陸星材的家，那個像城堡的家，雖然早就聽說過，門口都是B開頭的轎車不說，居然還有傭人隨侍在側，太扯。他心想。

「這是浩叔，有什麼需要就告訴他。」陸星材介紹著，名叫浩叔的人眼神裡驚訝一閃而過，卻又馬上恢復那張慈祥的臉。「浩叔我得回學校一下，幫我帶他上樓。」

「是的、少爺。」浩叔笑了，送星材上車後隨即進門。「旼赫少爺，我們上樓吧。」提起李旼赫的行李往前走。

「那個······浩叔，叫我旼赫就好······」被這樣年紀的人叫少爺不怕折壽才怪。旼赫心想。

浩叔笑了笑帶著旼赫上樓，三樓右轉第二個房間，那是陸星材的房間。

「這裡是少爺的房間，旼赫少爺就放心休息吧。」浩叔微微欠身，那年老的身板看來著實上了年紀。

「······我跟你們少爺沒太大關係，只是同學，你不需要這樣。」

浩叔只是行個禮就下樓。

雖說是同學，但星材從沒讓任何人上三樓，更別說進他房間，浩叔也在心裡為旼赫打下分數，「希望、你能是帶給少爺幸福的那個人。」

陸星材並沒有隱瞞李旼赫住在他家的意願，在離開家後的下午回到學校，什麼話都沒說的他只是一直帶著笑容。

詭異的笑容。

「欸你們說說，陸星材有事嗎？」從一早就看到某人直奔大門口，回來又一臉撿到錢的爽感，都璟秀忍不住問。

「可能撿到錢吧。」任炫植吸了一口紅茶。

都璟秀一臉不可思議，「炫植啊，我們果然心有靈犀一點通啊······」說著捧上炫植臉，準備來個千尋重逢琥珀主。

馬上被一手擋下，「我餓了。」剛睡醒的金鍾仁一把抓住都璟秀。

「······餓就去吃東西啊，幹嘛阻饒人家······」說著又要將手伸過去。

「哥、我也餓了。」另一邊依舊是剛睡醒的鄭鎰勳。

「你就只有這時候會喊哥······」任炫植微微失笑，「我帶小勳去福利社，你們要吃什麼嗎？」

都璟秀見狀也想跟去，依舊被擋下，「你給我好好待著。」金鐘仁一邊碎嘴一邊說要牛奶麵包。

徐恩光裝作沒看到前面那對情侶放閃，擠過來陸星材身邊，「我說你啊、」說就算了還用力地戳了戳眼前正在傻笑的陸星材臉，「你這樣你媽······我們會擔心的啊弟弟······」

李鴻賓認真地摸了摸陸星材額頭，「沒發燒啊······」再摸摸自己的。

「姓李的腦袋都很奇怪，我今天已經被摸兩次額頭了。」陸星材一臉看到神經病起身。

「欸欸欸、你才剛來不久啊！」徐恩光準備抓住卻被神速躲開。「等等、哪個姓李的摸你額頭？」

「······我去導師室。」

大夥把注意力集中過來，「幹嘛、你要去打老師嗎？我也要去！」金鍾仁沒有猶豫起身。

「請假。」星材一臉鄙視的看著鍾仁。

「天啊外面有下雨嗎？陸星材居然要請假？請什麼假？育嬰嗎？哈哈哈哈哈······」徐恩光一講所有人都笑了。

陸星材依舊一臉鄙視，「滾。」可是卻意味深長地看一眼金鍾仁。

馬上意會的金鍾仁正色了一下，「等我。」

「你去幹嘛？你也要育嬰嗎哈哈哈哈哈············」嘟嘟笑出聲，其他人一起。

「我是可以幫你請體力不支無法下床的假、親愛的。」鍾仁壞笑地看著都璟秀，後者瞬間靜音。

金鐘仁之所以不隸屬六王子是因為他是轉學生，在他原本的學校有屬於他自己的一群狐群狗黨、呃，兄弟，那群不多不少剛好十個，而他之所以轉過來的原因是都璟秀。

當初在行星高跟旋律高因為某些誤會而差點打架，陸星材當然是帶頭的，而金鐘仁當時只看得到在任炫植旁邊有個眼睛大大、看起來隨時在驚恐的小傢伙，一見鍾情吧，他說。

後來他告訴兄弟們要來旋律高時，那十個人的下巴差點沒掉下來，都以為他是來鬧事的，結果來沒多久就帶著媳婦、呃，好朋友過去見他們了。

「你出車禍囉？不然幫誰請假？」鍾仁撞了前方人肩膀，兩人同時笑了出來。

「李旼赫。」

「······你、不會吧？」鍾仁停下腳步。

「我不知道······只是看著他的背影會很想抱住他，聽到他和別人住在一起我會有股衝動去燒掉他們家······」

「可要謝謝班長把我們小星星掰彎了啊哈哈哈哈哈······你會明白自己的心的，前提是別讓人家受傷。」鍾仁頓了一下下，「別做你擅長的事。」

不小心聽到整段對話的李昌燮默默吞了口口水，按照徐恩光要求，不管什麼事一定要告訴兄弟們，於是他一回教室馬上行告知動作。

「這······你確定嗎？」任炫植抬頭看看窗外再低頭，「可是星材不是······」

「我也在想，不過他那眼神跟當初鎰勳看你一樣，我······」

任炫植突然語塞，其他人默默點點頭，「小勳啊，你有伴了啊······」這是徐恩光。

「滾。」

「但班長的意思呢？我看班長感覺不是······」李鴻賓挑挑眉，想起這幾個月旼赫的確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。

大夥把眼神飄到任炫植和都璟秀身上，「不要看我、我也很莫名啊」任炫植瞪了一眼鄭鎰勳。

後者則是秉持我什麼都不知道這裡是哪裡我又是誰的真理，瞪大雙眼、沒自己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