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ight here, right now.

十二、

陸星材在送爸爸上飛機後，深深吐了一口氣，只為了這件事回來又馬上回美國······

回到家後的他發現不一樣，氣氛變得不一樣了，所有人的目光和腳步都停留在廚房，連浩叔也戰戰兢兢的。

「幹嘛？我媽回來了？」陸星材拉過浩叔，只見浩叔低著頭不說話。

他自己也茫了，正準備回自己房間找李旼赫時，「回來了啊，去見爸爸了對吧？」很熟悉、卻也疏離的聲音從廚房傳出。

陸星材看著聲音主人好久，「誰讓妳進來的？給妳五秒自己出去，否則我就報警。」沒有任何感情，只是敘事般將話說出口。

「······」也許是沒料到陸星材的堅定，孫萊娜嘴角的笑容僵了兩秒隨即又恢復表情，「星材你不要這樣······」

「什麼叫做不要這樣？當初妳一聲不響就走，對妳來說我到底算什麼？」陸星材的冷言並沒有停止。

「那如果我解釋，你願意聽嗎？」孫萊娜走進客廳，淚眼婆娑地看著陸星材。「我、我生病了······」

「你他媽的生什麼病去了？」

「是癌症。我得了癌症啊星材······我怕、我怕你會難過，寧願你對我生氣，所以才離開······」

孫萊娜看見陸星材在聽到自己剛剛的話表情柔化許多後，逕自往前走去。

「癌、癌症？」

「對，但我已經痊癒，醫生說我好了，所以我回來了。」眼角泛紅的可騙不了人。「我可以對你發誓······」說著就要舉起手。

陸星材見狀便攔了下來，「有誰會詛咒自己的······」態度軟化至極，是因為生病才不告而別。這時才突然想到，「李旼赫呢？」

「說到他、」孫萊娜抹去最後一行淚滴，「我正想說你什麼時候心地變這麼好，居然讓班長到家裡工作。」

「工作？」

「對啊、他剛回來收拾東······」

孫萊娜話都沒說完，陸星材即奔上樓，那空曠的空間、彷彿從來沒有另一個人住在這的空間，沒了李旼赫的痕跡。

手機撥不通，人也不見蹤影，陸星材著急地衝下樓抓著浩叔就劈頭問，「浩叔、他呢？」

「······少爺，他離開了，沒交代去哪，不過他把當初我收拾的行李箱一併帶走了。」

陸星材一下空白了，他已經把李旼赫原本那間公寓退租，這樣一來他是能去哪？

這麼冷的天氣，那傢伙一定又沒有多加件外套，藥也還在樓上······

「怎麼了嗎？」孫萊娜聞聲走近兩人身邊，左手勾上陸星材右手臂。

陸星材不動聲色的移動手臂，「我出去一下。」

陸星材一路用跑的下山，不想放過任何能找到李旼赫的角落，好不容易看到相似背影的人卻還是撲了空。

找不到人能幫忙，他知道、孫萊娜這次回來就不會輕易走，而且李旼赫已經和她已經見過面了，一定講了什麼······

「······星材？」陸星材在街頭找人，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，是李鴻賓。

「咳咳、咳······」因為狂奔而不順的氣還喘著，陸星材搭著李鴻彬肩膀。

「怎麼了？發生什麼事了？」

「你、你跟車學淵、認識對吧？幫我······打電話、給他······拜託。」

「············。」是什麼事情能讓陸大少爺用拜託的。替他撥通號碼，陸星材隨即把電話搶過去。

「喂、車學淵，我是陸星材。」

「哦。」電話那頭僅發出個單音節表示他知道了。

「你哦屁。李旼赫在你那對吧？讓他接電話。」陸星材有些急了。

「你有什麼事嗎？」

「告訴我你家住址，我······」

「不用過來了，他睡了、哭著睡著了。」車學淵說著，口氣中慍怒的味道不少。

而陸星材也沒好到哪去，明明說好要保管他的眼淚的，「他、還好嘛？」

「你覺得呢？我是不清楚發生什麼事，不過我相信和你前女友脫離不了關係，哦不對、你們又復合了對吧。」

「············。」陸星材無法反駁，車家企業也算有名，陸家和孫家的婚事一定已經在業界傳開。

「陸星材我告訴你，李旼赫是我用一輩子守著護著的人，我放手讓他去你身邊，而你回報的是什麼？」

「車、」

「夠了，從今天開始，李旼赫的一切與你無關。」

掛斷電話的同時，李鴻賓已經搶一步把手機護在懷裡不讓陸星材有機會······摧殘它。

「談話似乎、不是很順利啊？旼赫在學淵那嗎？」李鴻賓表示詢問。

「鐘仁現在在哪裡？」

「應該在轉角那間撞球館，怎麼了？」

「搶人。」

「瘋了。」

在陸星材將一切前因後果講清楚後，金鐘仁只說了這句話。

「我就知道你挺我，車、」

「不是、我是說你。」金鐘仁沒有抬頭，將八號球打進洞。

陸星材一臉憋屈，卻又無法回答，「我、你以為我願意嗎？我爸特意從美國回來，甚至不讓我反駁，你覺得我能拒絕嗎？」

「你什麼時候這麼聽你爸的話了？你相信孫萊娜說的一切，說她是因為生病才離開？」

「她說的，我相信。」

「嘖、」母球將九號球打進球袋，「你可以回去過著王子與公主的幸福生活，可是從今天開始，你不再是我兄弟。」